从“全员募资”转向“全员退出”，这是2024年中国创投行业的真实写照。一级市场VC/PE的基金和项目退出状况究竟有多严峻？
根据执中ZERONE统计，2011年—2023年共备案基金数量近6万只，该部分基金共投资项目超10万个，去重后共涉及未上市企业近5万家。大额的市场存量与近两年逐步收紧的IPO退出通道形成鲜明的反差。IPO市场显然难以消化，其他退出方式表现又如何？
5月30日，执中发布了《中国私募股权市场流动性发展白皮书》（简称《白皮书》），展示了包括IPO退出、并购退出、老股转让、企业回购、S基金退出等多个创投基金和项目退出方式的综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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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O退出：依旧是退出最优解
上市退出被投资机构和企业家视为最优的退出方式，也是现实中投资机构和出资LP曾经能依赖的为数不多的有效退出方式。然而，中美关系的紧张局势导致了众多创业投资项目赴海外上市的路径受阻，使得上市退出路径收窄。与此同时，2023年以来，A股IPO从主板到科创板再到创业板对企业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这导致许多计划上市和即将上市的企业不得不中止或撤销其上市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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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中ZERONE统计数据显示，2023年在A股成功IPO的313家企业中，有私募股权基金参与投资的项目为237家，渗透率为75.7%。而从私募股权基金的投资回报看，2023年，以IPO日计，私募股权投资机构的投资收益回报倍数均值为4.8，相较于上一年同期的5.37有10%的下降。其中，除了上证主板、深证主板和北交所的投资机构IPO日回报有所上升外，其他交易所均有所下降。
并购退出：正成为私募股权项目退出的新趋势
并购退出虽然在回报上不及上市退出那般丰厚，但它却是全球私募股权市场最主要的退出途径。《白皮书》显示，2023年全年，中国并购市场交易规模约18989亿元，同比下降约22.85%，亦是近五年并购规模的低点。2023年共发生8699起并购事件，同比下降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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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类型并购事件中，私募股权基金并购共发生4934起，同比2022年的6786起，下降27.29%，因私募股权基金开始关注并购退出渠道，一级市场的并购退出在2023年并购事件总量中的占比较上一年有所提升，但实际成交量仍旧受市场大环境影响而减少。
根据执中ZERONE统计，2023年度的并购事件中，被收购企业标的主要集中在工业和高科技领域，医疗健康和电力能源领域中的并购事件占比也超过10%。三大重点并购细分赛道为新能源汽车、新能源、半导体。
老股转让：仅适配部分项目退出
老股转让也是当前基金常用的退出方式之一，尽管存在诸多挑战，但随着市场的发展，越来越多投资机构开始重视并优化投后管理，采取老股交易退出的策略。
根据执中ZERONE统计，2023年，共有2745个项目通过老股转让退出，其中有私募股权基金参与的项目有605个，共涉及785只基金和572家投资机构。此外，在2023年老股转让交易事件中，872起有私募股权基金的参与，这其中又有约60%的交易事件与新一轮融资同时发生，项目方通过“老股+新股”的方式来下调估值引入一轮投资机构。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私募股权市场在美元退潮人民币主导的出资模式转换下，市场投资偏好也在转变，从而导致成立时间较早的基金存在大量与当前市场的投资偏好不吻合的存量项目。根据执中ZERONE统计，老股转让涉及的605家标的公司中，属于生物医药、电子信息、生产制造三个赛道的数量占据主导地位，合计占总量的48%。这些赛道同时也是2023年的投融资活动中表现最为活跃的三个赛道，其合计数量占全年总投融资案例的45%。
回购退出：超六成回购交易标的融资次数不超过两次
企业回购股份也是2023年被讨论较多的一种退出机制。根据执中ZERONE统计，2023年，共有638个项目通过回购退出，其中私募股权基金参与的项目有487个，共涉及685只基金和452家投资机构。
据统计，回购涉及的487家标的公司中，属于生物医药、电子信息、生产制造三个赛道的数量占据主导地位，合计占总量的38%，与2023年TOP 3融资赛道趋于一致。而文娱和教育赛道标的公司通过回购退出的比例略高于当前市场投融资偏好。
从回购交易的标的公司融资情况来看，这些公司回购股份的时候，与其上一轮的融资时间间隔平均为3.61年，从公司成立到回购交易时间间隔平均为9.25年。值得注意的是，回购交易的标的公司大多数融资次数较少，其中超过60%的公司融资次数不超过两次。随着融资次数的增加和融资轮次的后移，项目估值和所需投资额同比增加，导致回购所需资金量较大，降低了回购成功的可能性。
S基金交易：创业基金、成长基金等在交易数量上占比95%
近年来，新兴的私募股权二级市场作为私募股权市场退出的缓冲区，无论是LP份额的交易还是接续重组基金的交易，都为LP和GP提供了宝贵的“时间”并促进了资金的回流。
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私募股权二级市场全年累计交易规模740亿元，共发生交易事件306起，覆盖307只基金，是几年来首次下降。但底层资产多元化凸显，在创投基金交易缩减时，不动产基金和基建基金的占比显著提升。
从交易对象来看，根据执中ZERONE统计，2023年金融机构作为买卖双方的交易额均呈现出增长趋势，而政府资金无论是作为买方还是卖方其交易总额均有所下降。2023年政府资金在子基金份额出售数量上较2022年有所增加，但交易总额下降超过50%。
从各类型参与机构平均交易金额来看，金融机构不管是作为买方还是卖方，单笔平均金额都是最大的。这其中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2023年涌现了不动产基金、基建基金二手份额的交易，这些交易的体量都非常大，集中在金融机构群体，从而大幅拉升了金融机构单笔交易额的平均值。另一方面，金融机构在资管新规合规的要求下，积极处理了原来的部分存量资产，这其中也有大额的交易。
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基金份额交易标的的类型中，创业基金、成长基金等在数量上占比95%，但交易规模仅为269亿元。而在标的数量中占比仅有5%的基建或不动产类基金，却占到全年交易总规模的64%。
责编：岳亚楠
校对：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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